【联文/瓶邪】海神谣(二)
第二章终于来了，以后每周四更新(*^﹏^*)
和@鸢 的联文，脑洞与私心齐飞。
文章每周四更新，两人交替，看看能坚持多久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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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说现在已经结束封建统治，但是渔村环境封闭、信息闭塞，还保留着很多让人感匪夷所思的东西。比如：祭祀海神。
近几年来，不知道为什么渔船出海打到的鱼越来越少，而且经常风浪突起，导致无功而返。于是村里的老人说，是海神不悦，要准备好祭祀品祭祀海神。我本来是不信的，家里从小送我去学堂，这种没有科学根据的东西，我都是不以为然的。然后当被告知因为是村里主家的男丁，要做为祭祀品的时候，瞬间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。所谓的祭祀品就是……就是牺牲品啊！十死无生!而且最后能不能有个尸体捞都不好说啊！我可是吴家的独苗！独苗啊！而且下海啊！绝不要！我极力反抗，然而并没有什么用，母亲整日垂泪，却也改变不了村子里决议。
说来也是奇怪，生长在海边的人一般都不会太过害怕海洋，然而我似乎是个特例。按家里人的说法，小时候我还是很喜欢在海边玩的，还总喜欢缠着我三叔说海里的故事。但是大概到了差不多五年前，我突然变得极其畏惧靠近大海，看见大海就会莫名的流泪。家里人一开始以为我只是偷偷下海受到了惊吓不以为意，然而情况一直都没有好转。不过家里那时的确不打算让我继续以打鱼为生，所以也就没有放在心上。然而现在，我，吴邪，要一个人单独！一个人！漂海上！三叔看我的样子就说再去跟村子里商议，却被爷爷挡了回去。“一切也许是命中注定的，强求不得。让小邪去吧，他已经长大了！”爷爷的话让一家人都沉默了，我却全然不懂其中的含义，唯一知道的就是我真的要作为祭品被送到茫茫大海上了。
从小爷爷对我就是疼爱有加，这次竟然如此爽快就把我当祭品交给村子里，让我很是不解。而且那句话之后全家人的反应也很是奇怪，母亲看着我的眼神也变了，不像是要送我去死，反而有一种送女儿出嫁的感觉。担忧多过伤心，让人总有芒刺在背的错觉。
到了祭祀的日子，我被换上了艳红的衣裤，绑住双手带上一只拖着个小木船的渔船上。渔船拖着小木船一路到了近海和远海的交界处，几个人七手八脚把我放到小木船上躺好，临走时有人轻声说了一句，害怕就闭上眼睛吧。而后就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随后我就感到小木船在渔船离开所带起的浪花里缓缓摇曳着，向着远海的方向去了。想想真是可悲，小爷短短十八年的人生就这样要结束了，结束前小爷现在还能悠闲的躺在这小舟上看看这蓝天白云。话说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发现这样看着天空格外的漂亮呢？耳边是海浪的声响和浪花撞击到小木船的轻轻拍打声，船身随着海浪的拍击微微摇晃着，如果现在我的身份不是祭品的话，这景象简直太过完美了。
自从知道了自己的祭品身份起，我就没有安生的睡过一个囫囵觉，被小船那么一晃，上眼皮和下眼皮就开始止不住打架，一边却又害怕即将到来的一切。然而太阳已经从当空开始下落了，什么也没有发生。心说，不会是海神不喜欢我这样的祭品，所以不出现了吧。那我是不是最后会漂到一个岸边，然后就可以活着回去了呢！脑子里跑着火车，但是身体架不住几天没有吃好睡好的疲倦，渐渐睡去了。
再次醒来是因为什么，我自己也不知道。然而下一刻，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，眼前有什么东西在月光下反射着光华。是鳞片！念头闪过，我就是一个激灵。眼前的每一片鳞片都有一个磨盘大小，看上去厚实还似乎还有着一股锋锐的气息，鳞片在月光下呈现暗黑色的光华。这是一条巨型海蛇吗？小船似乎被这鳞片的身体包裹着向着未知的方向前行。我用被捆在一起的双手紧紧按住自己的嘴，才把惊叫压成一声喘息声。然后更让我惊恐的是，那个东西似乎听到了这一声，缠绕在船上的身体蠕动了一下，鳞片摩擦发出细细的窸窣声，我立刻就吓得闭上了眼睛。黑暗之中，听觉似乎被放大了几百倍，除了鳞片的摩擦声，还有轻微的水声在海浪声的掩盖之下。在船头位置附近似乎有什么东西出水并靠近过来。我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，闭紧眼睑并死死压住自己的嘴，来防止呜咽声从嘴里传出来。有那么一个瞬间，周围似乎安静的出奇，我试探的想睁开眼睛看一眼，动作还没做出，就感到腰部似乎被什么东西触了一下。完蛋了！完蛋了！完蛋了！海蛇要吃掉我了！眼角有些控制不住的湿润。不知道会不会很痛啊～我不再有睁开眼睛去看的勇气，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。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到来，因为躺倒的姿势而紧贴在船体上的臀部被轻轻顶了起来，而后温凉的蛇身缠绕了上来，从臀部到腰部，甚至胸口，接着身下一空。瞬间的腾空让我一下睁开了眼睛，下一个瞬间我就被眼前的一切震得不知所措。是……是龙？！《搜神记》、《山海经》里的故事竟然是真的？！人说当一个人处在极端的情况下，反而会做到很多平时做不到的事情。比如：我。那个时候我放下了捂在嘴上的双手，探手想要去摸近在眼前的龙首。大概是我的异常反应把龙也震到了，它只是缩了缩头部，离开我的接触范围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。摸不到龙首，我立马就摸了摸缠在身上的龙身，然后再次抬头看向龙首，轻轻的问：“你……真的是龙吗？”这条龙明显的顿了一顿，而后微微的动作，似乎是点了点头。“真的？！”我竟然拍打了几下手下的龙鳞，“你平时就呆在这海里吗？平时吃啥？”话出口，才发现有什么不对。我艹！小爷是它的食物？！我颤巍巍地抬起头，再次看向那条龙，“那个……你看我那么瘦，不好吃的！”那个瞬间感受到缠绕在身上的龙身紧了紧，而后它却转过头，带着我在海面上破浪前行。
祥云汇聚，天地惊。
风起云涌，海神现。
因缘际会，海神祭。
TB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