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瓶邪瓶】雪霁将融
初雪小段子，ooc预警，因为清水所以就打双向tag了。
另外叔今天的更新，四舍五入等于领证了，填坑来的措手不及导致我现在还有种不真实感，好怕一觉醒来又见公告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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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夜杭州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。
雪后的世界变得格外安静，最适合睡懒觉。但天才刚刚亮，吴邪还是被起床准备去晨练的张起灵吵醒了。
惺忪的眼睛睁了条缝，便被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白光刺的一痛，睡意都去了一半。
“……下雪了？”
吴邪醒的时候张起灵就察觉到了，此时听到他用微哑的嗓音迷迷糊糊的问，就把窗帘拉开了半边，雪面反射的光芒立刻照亮了屋子。
外面的雪还在稀稀落落的飘着，薄薄的一层积雪覆盖了路面、花坛、房顶，从窗户望出去仿佛整个世界都变成了单一色调，有点像长白山。
这种感觉让吴邪的睡意消了大半，索性也从床上爬起来，草草收拾了一下，两人一起出了门。
吴邪本来就没有晨练的习惯，天一冷人就更懒了，久违的呼吸到清晨清冽的空气，精神为之一振，整个人立刻都清醒了。
因为时间尚早，雪地上只有零星几行野猫路过时留下的爪印，天地连城一体，视野比平时开阔了许多，看的心情也跟着开朗起来。
两人走到西湖边，张起灵围着湖边开始慢跑，吴邪就自己瞎走，看哪里景色好看就多停一会，不时的往远处寻一下张起灵的身影。
吴邪走走停停，张起灵很快跑完了一圈转回到他身边，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。雪还在断断续续下着，阳光不时从云层后面露出，给冰冷的结晶镀上一层温暖的颜色。
吴邪伸手接住一片，可惜还没接触到皮肤，就因为感受到热气而融化成了水底，落在手心像是雨水一样。
南方的雪就是这样，不同于长白山那种大片大片、铺天盖地的风雪，南方的雪小巧细碎，总是很轻易就融化了。
因为是周末，湖边游玩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。
走在裹得严严实实的人群里，依然穿着单薄清爽的张起灵有些显眼，再加上两个人的容貌都不错，一路上回头偷瞥他们的姑娘不少，有几位还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。
张起灵自然是不在意这些，吴邪倒是被看的有几分不自在。于是移开目光不看路人，转而看起来身边的人。
张起灵本来就不怕冷，大冬天也就是一件长袖T恤加连帽卫衣，刚运动完似乎有些热，拉链只拉到一半，露出一大片领口来。把自己穿成球的吴邪看着，不由得替他打了个寒颤。
细微的动作都没有逃得过那人的眼睛，微蹙了眉问：“冷？”
“不冷。”我是替你冷。吴邪连忙摇头并腹诽他。难得出来走走，还不想这么早回去呢。
“其实下雪的时候并不冷的，你知道为什么吗？”
张起灵挑挑眉，表示让他接着说。
吴邪看着落雪的天空，轻声说：“因为，水汽在空中需要释放出自己的热量，才能凝结成雪。”
说完浅笑着转头去看张起灵。
张起灵有片刻怔住，等他再抬头的时候人已经走出去有一段了，不知道怎么被一群小屁孩儿招惹了，正团雪球准备跟熊孩子开战。
他不由觉得好笑，都四十岁的人了，还跟小孩儿一般计较，也不知道谁才是个孩子。
不过，也正是这一点与众不同。
不管历经过多少生死迷局、杀伐决断，他庆幸自己回来的时候，看到的吴邪依然是吴邪，心思澄明，一尘不染。
吴邪的心思并不复杂，却永远让人猜不中，你不知道下一秒他会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傻事，让人忍不住担心，如果不时时刻刻看着他，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把自己给作死了。
从没想过这样一个人，能以一己之力，覆灭了整个汪家。
他原本是江南的烟雨，却将自己冻成了坚冰，义无反顾的，扑向了名为张起灵的这片雪原。
想到这里，张起灵强行掐断了思绪，他不敢去细想那五年吴邪是怎么过来的。
好在，现在他回来了。
那个分给他温暖的人，就在自己面前。
看着奋战在雪球之间的吴邪，张起灵保持着不会被殃及的安全距离，默默跟在一边。
吴邪虽然跟着黑瞎子训练过不少时间，但是打雪仗这种全靠本能的战斗他实在不在行，被几个半大的孩子围攻的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。
他抖干净领子里的冰碴，心里反倒有几分舒畅。
“是男人就别跑！”
他作势要攻击，孩子们便嬉笑叫嚷着一哄而散。于是他转而瞄准了最嚣张的那个小子，卯足了力气把雪球扔出去。
小孩子反应快，听到声音回头看见朝脸上砸过来的大雪球，灵活的往旁边一闪。但没想到，下过雪的地面上，结了一层薄冰，脚下一滑便往后倒。
吴邪看得清楚，孩子身后一步远就是湖面，那一瞬间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冻结了，身体比思维先做出反应，一个箭步扑上去想要抓住他。
但还是晚了一步，擦身而过的功夫，孩子还是掉进了冰冷的湖里，连他自己也差点滑进去，幸好张起灵及时在后面扯住他的衣领。
“小哥！”
吴邪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惊慌失措的负罪感，张起灵看着他求助的眼神，只按了他肩膀作为安抚，便脱了外套跳进水中。
到底是冬日的湖水，冰冷刺骨，即使是张起灵，入水的片刻行动也有些受阻，岸上的吴邪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。
孩子的父母声嘶力竭的呼喊着孩子的名字，人群一圈圈聚集过来，把这一块地方围的水泄不通。
吴邪对周围的声音充耳不闻，只死死的盯着水面。
流逝的每一秒，都像敲打在心尖。
终于，随着涟漪泛起，张起灵拖着那个孩子露出水面。第一件事，就是往人群方张张望，看到吴邪乖乖扒着石阶，才开始朝岸边游。
吴邪看到人出了水才放下心，拿出最快的速度跑回铺子取了羽绒服和毛毯，顺便嘱咐王盟烧一锅姜汤。
再回到湖边也没用上五分钟，人群还没散，好在救得及时，孩子没有什么危险。
吴邪用毛毯把张起灵裹了个严实，细细帮他把头发擦干。
大概是觉得大冷天的，人跳进湖里把孩子捞上来也不容易，孩子家长黑着脸骂了几句，就匆匆离开奔医院去了，看热闹的人也很快散开，一场风波就此平息。
吴邪看着张起灵已经结了冰的刘海，心疼了一会，想说对不起，张了张嘴最后也没说出口。
张起灵依然是不会因为这种事怪自己的，但以后还是要注意才行。
他这边做着心理建设，张起灵把他的表情神色都看在眼里。
“吴邪。”他突然开口。
“嗯？”
“冷。”
吴邪一愣，很正常却跟张起灵不太搭的一个字，不知道为什么，他生生从这个字里听出了一丝撒娇的意味。
他一下就笑了，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。他抖开羽绒服外套，一把抱住张起灵，在他耳边说到。
“你觉得冷，是因为雪要融化了。”
END
